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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爹今晨入夢了。
幾乎沒有夢過爸爸,記得的一次,是在規劃新家,猶豫預算設定時。
夢裡他在前頭,領我在礫石滿布的河床信步漫走,當我費力的在沙礫堆中拔腳前進,他輕盈回頭,燦笑著說:「最近會有進帳,想買甚麼就盡量買。」從相信得到力量,最後解脫糾結,選擇一次到位。
壓力無所不在,神經無法放鬆,偶而腦中洶湧,時時專心消滅。現在沒有心力去照顧別人,因為能量都用在定錨自己。時間在各種突發狀況與壓力夾擊中輾轉,在爸爸離開快滿四年的今天,卻竟然再夢。
夢中在個動畫會動的花園裡操忙,劇情模糊,只記得急迫追趕某事的當下,神來一筆的打了電話給爸爸,請他開車來接人。雖然對話內容忘了,但神情和著裝卻細節清晰;鼠灰色有領長袖厚棉衫,同色系筆挺西裝褲,溫煦的和藹笑容...,像是洗過多次的柔軟棉T,熟悉而且服貼舒適。夢在這裡定格,然後瞬間清醒。
因為各種原因與情緒,現在沒法像以前那樣自由自在,無憂無慮,對爸爸的感情也很一言難盡。但今晨溫習到久違的記憶,和有靠山的自信,在被包裹的安全感中醒來,是濕冷中的幸福。
今日特別想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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